特朗普把黑說成白 無視道德自詡刁王

(原刊於 信報財經新聞 A27 EJ GLOBAL plus)

談到商人CEO從政,怎能錯過地產大亨、億萬富豪、迄今最有錢的美國總統特朗普?當然,那樣比較對其他總統可能不太公平,因為特朗普贏在起跑線。

特朗普的父親和祖母成立Elizabeth Trump & Son公司,在紐約皇后區、布魯克林區等發展地產生意。特朗普出世時,父親已成為億萬富翁,讓特朗普得以住在有23間房、9間浴室的豪宅成長。

據美國《紐約時報》對數萬頁保密紀錄的調查,他自3歲起已從父親手裏得到以今日物價水平計算約20萬美元的年收入,在8歲已成為百萬富翁,聖誕節禮物是巨額支票、17歲時生日禮物是一幢有25個公寓單位的大廈。他從賓夕法尼亞大學畢業後,順理成章跟隨父親從商,「Fresh Grad」已成為數十間公司的副總裁,得到相當於現時100萬美元的年收入。報道估計,由他出生以來,至少從父親手裏以不同形式得到至少相當於現時4.13億美元的財富。

不過,特朗普一直討厭別人視他「靠父幹」,反之喜歡稱自己是Self-made Billionaire,強調是白手興家,最愛說的故事是,當年向父親借100萬美元,並離開父親在皇后區、布魯克林區打下的江山,獨自開拓曼哈頓市的地產生意,最後成功打造100億美元的王國,連本帶利把錢還給父親。在這個版本裏,他的父親由始至終都不過是他身後的啦啦隊,頂多是他尊敬的人生導師。

協議達人 樣樣皆能

的確,不能把他的從商路以「父幹」兩個字總結。事實上,他極擅長建立個人品牌,為他從商以至從政帶來很大優勢。25歲時,他接掌父親的企業王國,出任集團主席,除了繼續擴大地產業版圖外,還開展不同生意,如翻新紐約中央車站旁的船長酒店。據說連他的父親亦認為那酒店以至附近的街道太過殘舊,無用武之地。

然而,特朗普以「更新都市」、「復興舊城區」等概念,配合與政府分享酒店利潤等條件,成功說服紐約市政府給他40年免稅優惠,亦因而吸引合資人,將酒店翻新成紐約凱悅酒店。自他低價買入酒店到賣掉經營權和股份,整個項目獲利逾億美元。他曾在訪問中提到,與市政府的協議非常容易談,得到40年免稅優惠,只不過是他沒開口要50年。

那次以至其他項目的成功,被他用來塑造「協議達人」的形象,也就是從政時掛在嘴邊的Deal-maker。此外,他在旗下多個業務放上自己的姓氏,包括高爾夫球會所、度假村、商場、酒店、酒莊,還有標誌性的高樓大廈。而以真金白銀打造傢俬、選用如同微型凡爾塞宮的裝潢、買私人飛機做座駕、結婚離婚的生活,都受人關注,拍電影、廣告、電視節目,在國內家喻戶曉,是很多從政者可能在地區州份、國會努力大半世都沒有的效果,更曾入選美國人十大仰慕對象。

他亦有「把黑說成白」的銷售本領,常被批欠缺商業道德,一味推銷不顧一切取勝的決心;投資策略失敗,陷入債務危機,在他口中卻是成功說服銀行延期還款,甚至增加貸款的故事;被希拉莉質疑逃稅,他反讚自己聰明善用灰色地帶。再加上根本無政績可循,可大放厥詞,四處放箭而立於不敗。這些說詞不是人人受落,但至少形象鮮明,喜歡他的人很喜歡他,討厭他的人很討厭他,他從政以來,只看到、也只需要前者。支持他的民眾,就是喜歡他在商場上不計手段、唔輸得、利益行頭的形象,希望他入主白宮後的美國,也能豪言壯語、腰纏萬貫。